回到家,母亲还没下班。林晚径直走向母亲的卧室,拉开那个平时上锁的抽屉——母亲今早匆忙中忘了锁。在一叠旧照片和证件下面,她找到了那条青色手帕。
手帕已经有些泛黄,但依然能看出当年的精致。更让林晚心惊的是,手帕一角绣着一株高粱的图案,和她手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1989年8月。
林晚的呼吸几乎停滞。母亲不仅知道青纱帐,还完成过仪式?指的是自己吗?无数问题在她脑海中炸开。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林晚慌忙将东西放回原处,刚关上抽屉,母亲就推门而入。
林晚注视着母亲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让我回来休息,流鼻血了。
那只手碰到林晚皮肤的瞬间,她猛地后退一步。母亲的手腕上,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青色痕迹。
林晚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如果母亲真的去过青纱帐,那么她一定知道仪式的真相。替代者已带走我的痛苦\"是什么意思?母亲当年带了谁去当替代者?
更可怕的是,如果母亲完成了仪式,为什么现在自己还会被青纱帐选中?这就是纸条上\"永保我女儿平安\"的代价?
林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右手腕上的印记又开始发热。她拉起袖子,惊恐地发现那些青色根系已经蔓延到了肘部,而且颜色变得更加鲜亮,仿佛正在吸收她的生命力而茁壮成长。
窗外,天色渐暗。距离子时只剩下几个小时了。
晚上七点,林晚借口复习太累早早回了房间。母亲不疑有他,只是叮嘱她好好休息。
锁上房门,林晚立刻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可能对抗青纱帐的东西。她从外婆给的护身符到网上查到的各种驱邪方法都试了一遍,但手腕上的印记毫无变化,反而在每次尝试后变得更加鲜明。
九点整,书桌上的台灯突然闪烁几下,然后彻底熄灭。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路灯的微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林晚摸索着想去开大灯,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小满的声音。
林晚猛地转身,但房间里空无一人。冷汗顺着她的脊背流下,打湿了睡衣。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
更诡异的是,发件人一栏显示的是林晚自己的手机号码。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突然变化,变成了林晚母亲沉睡的面容,然后是班主任李老师,最后是班上其他同学仿佛在向她展示所有可能的\"替代者\"选项。
林晚把手机扔到床上,捂住耳朵,但那声音依然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句话像一把冰刀刺入林晚的心脏。就像母亲当年带了某个人去青纱帐替代自己一样,现在她也必须带一个人去替代自己承受青纱帐的诅咒。
但谁能做出这种选择?林晚蜷缩在床边,泪水无声滑落。她不能害别人,但也不想成为青纱帐的囚徒。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林晚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右手腕上的印记灼热得像烙铁。她踉跄着站起来,决定无论如何先去青纱帐看看——也许能找到不伤害他人就能解脱的方法。
悄悄打开房门,母亲已经在客厅睡着了,电视还开着,发出微弱的光亮。林晚轻手轻脚地走向大门,却在经过母亲时停住了脚步。
熟睡中的母亲看起来如此疲惫,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林晚突然想起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整夜不睡照顾她的情景。无论母亲有什么秘密,她对自己的爱是真实的。
带着复杂的心情,林晚离开了家。夜风很凉,她裹紧外套,骑上自行车向城东的高粱地驶去。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是无数伸向她的手臂。
接近高粱地时,林晚感到一阵强烈的排斥感,仿佛有某种力量在阻止她前进。自行车突然变得沉重无比,轮胎像是陷入泥沼。她不得不下车步行,每一步都像顶着强风前进。
一阵刺耳的笑声回荡在高粱地里,无数高粱杆开始剧烈摇晃,发出沙沙的响声,如同千万人在窃窃私语。
林晚猛地转身,小满就站在她面前,穿着那身青色连衣裙,苍白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月光下,她的眼睛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像是两颗打磨光滑的高粱粒。
林晚想起母亲很少提及的外婆,原来那不是她的亲外婆。什么现在又找上我?
小满的笑容扩大了,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因为每个许愿者的后代都会在成年时被召回青纱帐。这是契约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