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急忙客气的摆摆手,“周大哥说的哪里话,明明是您支持老弟的生意才对吗!”
“媳妇,给周大哥把零头抹了,咱只收二百万两即可。
眼见陆童就要动笔,周大福一巴掌按在了自己的本票上,
“老弟你这不是打哥哥脸吗?我周大福啥时候让人抹过零?开玩笑,我没给你凑整就不错了。说好二百三十万就二百三十万,一两都不能差,不对,瞧我这脑子,你还真就不能填这个数!”
“您这是?”
高阳有些不明所以,陆童也是有点小紧张,还不经意间偷摸的掩了掩自己的领口。
周大福一拍脑门状若恍然道:“刚刚不是说了你这儿还能订购吗,我打算再定两件护甲,一件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防止他在外头嘚瑟的时候让人打死,一件给我的保鏢。”
说到这儿周大福指了指身后一个身背长剑的中年男子,
“只要他安全,我不就能更安全吗,老弟你说是不是这么一个理儿?哈哈哈!”
高阳抬手便將大拇指比给了周大福,“老哥你是这个,撒谎儿的,活该你发大財啊,真的!”
周大福这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听说发財还有活该的,不过这话咋越琢磨越好听呢,
“对对对,老弟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活该发財、活该发財,哈哈哈!这么地,三件护甲应该是六百九十万两对吧,弟妹啊,你直接凑个整,填七百万就行,多那点银子就当我给孩子买吃了。
高阳闻言佯装不妥急忙拒绝著摆手,“周哥你这不扯呢吗,多大点的孩子能吃十万两银子的,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能多要你这笔银子。再说了,软蝟宝甲能不能订到货还两说呢,我怎么可能收你全额定金呢!”
“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入几人耳中,高阳循声望去,但见收款处后方的翠娥正在极力的掩饰著自己的慌乱,那感觉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被人抓住了把柄一样,欲盖弥彰。
直到高阳带著周大福离开这边,翠娥才长长的鬆了一口气,
“哎呀妈呀,这世界太疯狂了,就那剪都剪不动的破坎肩居然卖了七百万两银子,完了还告诉人家没货得等。上哪说理去!人,你说这事儿要是张婶知道了她能嘎过去不?”
前台拍卖继续,此时舞台上已经多了一张巨大的实木餐桌,第三件拍品赫然摆在上面,正是那套鎏金珐瑯彩餐具。
“啪啪啪!”
高阳拍手吸引眾人目光,
“感兴趣的老板可以登台近距离的仔细品鑑一下,看看这套来自异国的珐瑯彩纯瓷餐具的细节,至於价格以及是否具有收藏性看好了再说。“
一刻钟后,隨著眾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高阳再次拍手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这边,话不多说大手一挥示意开始叫价。 由於这个时空根本就没有珐瑯彩这种工艺,所以这套惊艷了所有人眼球的餐具从叫价一开始便受到了所有人的追捧,仅仅半盏茶的时间,价格从一万两直接飆升到三十万两。尤其是大盛魁、日昇昌、鸿源通以及元盛德四家商號,这种在整个大乾帝国都数得上数的头部大买办叫起价来那真是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眼瞅著四家商號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了,高阳急忙喊停了现场叫价,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都听我说,一套瓷器而已,根本不值这么高的价格,诸位老板不要因为一时衝动伤了和气。可能有人要问了,不是拍的价格越高你就越高兴吗?这咋还劝上了呢!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事儿我不能这么办!为什么呢,因为我手中这套珐瑯彩瓷器不是孤品,我这么说各位老板就明白了吧。假如全天下就这一套,那么拍出一百万两我都不会多说一个字的,但是现在不行啊,老弟库里还有存餚啊,总不能今个儿三十万两卖给大盛魁一套,明个儿又五万两卖给元盛德了对吧。所以这轮咱也不拍卖了,老弟我直接开个诸位老板都能接受的底价,让你们既能得到心爱物品,同时也能有机会大赚一笔,毕竟诸位老板的销售渠道可不是我一个小小龙门客栈能比的。好了,话不多说,五千两银子一套,一手十套起订,有看好的老板请上手。”
“轰!”
台下直接炸锅了,
“什么,这种级別的瓷器才要五千两一套!天哪,我只需要带回去几套卖给那些王公贵族们,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干了。我我起订一手!”
“操,逼逼了半天才一手,都不够丟人的。我我起订两手。”
“天义德起订二十手!”
“马合盛三十手!”
“协同庆五十手!”
“我们通匯钱庄也订十手送人玩。”
“大盛魁一百手!”
“元盛德八十手!”
“好了好了!”
高阳大声叫停,
“你们別跟我这喊,喊我也记不住,想要的去后台登记交钱,明天统一城外提货,另外有个別想买的但手头不是很宽裕的朋友你们可以私下串联一下,两个人或者几个人凑一手都是可以的嘛,我这儿没那么多讲究,之所以不一个个的零出主要是嫌麻烦,见谅啊见谅。”
就在台下诸多散客纷纷拱手对高阳表示感谢之际,一道非常不和谐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彻整个八方来財堂,
“敢问台上这位大掌柜,我也想起几手带到京城送人,奈何囊中羞涩银子不凑手,不知你这儿可否赊欠?”
“银子不凑手?那你就特么有多远滚多远,少嘰霸跟我在这儿扯犊子。” 高阳是一点面子都没给那个华服青年。
台下远端,说话那位一袭华服手持摺扇的公子哥儿很显然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客栈掌柜居然能如此不给他面子,完全就是在当眾打脸。
公子哥儿很生气,觉得事情很严重,『啪』的一下合起摺扇遥指高阳道:“小小庶民安敢辱我!尔等可知本王是谁?”